上海股票配资公司 齐一民《四个不朽》（三）音乐不朽（9）当贝多芬、海顿、柴可夫斯基同台竞技_老柴_音符_乐章

（2012 年2 月29 日上海股票配资公司，星期三）

《四个不朽 : 生活、隽文、音乐和书法》 ，齐一民/著，知识产权出版社2015年10月第1版。

今天是闰年的闰月的闰日—4 年才有这么一天。今晚的曲目是贝多芬的《普罗米修斯的生民》、海顿的《降B 大调交响协奏曲》和柴可夫斯基的交响曲《曼弗雷德》。贝多芬的很短，才5 分钟；海顿的稍长，25 分钟；柴可夫斯基的可贼长，整个下半场都是他的乐声。用上菜来比喻，贝多芬的是“前菜”，海顿的是“小菜”，而老柴的才是“正餐”。我又琢磨着，假如用拟人的手法来表现音乐的话，那么贝多芬永远是“大老爷们”，海顿像个“二奶”，而老柴才是“正室”—你很难分辨柴氏音乐的性别，中性的？阴性的？阳性的？但这个从来没听过的《曼弗雷德》是如此的刚柔兼济，写得是如此的聪慧。它基本上没有什么老柴擅长的旋律的“范式”，它随心所欲，想到哪写到哪儿，音符就跟到哪儿，甚至跟着那个疯子诗人拜伦的身影飘到阿尔卑斯山顶。你听，在第二乐章里，在原本写阿尔卑斯山景的那醍醐灌顶的散漫而游荡不定的音符的海浪中，你竟然能意外地捕捉到老柴的“东方元素”—那简直就是纯东方的、解人意的和包容的格调，这在以前我听过的老柴那死活不跨过欧亚界限的“西人”的、斯拉夫人的音色中，是从未有过的。

这个满头白发的俄国指挥家阿什肯纳齐也是在开始演奏柴可夫斯基这道大餐的时候才拼命用心，才显露出才能的，而柴可夫斯基的整个几十分钟的这道菜，被他切割成了一道道的自助餐样的菜肴，你想怎么吃都行—没有主旋律的约束呀！听起来是那么的“门清”，是那么的冷静，又是那么的透彻！

今晚这个大剧院管弦乐团的规模空前，有上百号人，只要再多一个，就栽到台下去了。乐器也完整，五花八门的，连竖琴都有两个之多。这100 个中国年轻的音乐人，也是那样的专业。“专业”是一个可大可小的字眼，能将这么一部恢宏博大的西洋曲子给整盘地烘托出来—只凭他们的年轻，就是多么的了不起。

贝多芬的那盘小菜不值一提，海顿的“轻音乐”可以闭着眼听。我边听着海顿边想：“这就是所谓的纯音乐：为音乐而音乐，谱曲者以音调的美妙为唯一的宗旨，因此无感情，无喜怒哀乐，无大悲大伤，无不和谐，无不丰满，无不着调，无可无不可—这就是海顿，但这或许就是史前的世界，是这个星球的原貌，也是大自然音符的原型。”—当然，我当时那么想的时候，句子还没有这么完整。

那个身着剧院工作服的女孩儿始终特别紧张严肃，她的任务是维持音乐厅中的现场秩序，她可能特别难于容忍那些破坏“环境”的人，她肯定极其喜爱音乐，因此她一丝不苟。但由于今天的票非常的便宜—我的打折后是68 元（今天我还是正对着指挥），所以听众都是来接受“普及”的，正因为普及，她就要不停地用手中的能发出一道镭射似的光的手电筒，去“打点”那些拍照的—在不能拍照的情况下，说话的—在不能说话的情况下，但她唯一不能用比钢丝还细的电光，击打的，是全场在乐章间隔中压根儿就不该鼓的—那么如雷贯耳的掌声。连那个俄罗斯来的指挥大师也放弃抵抗了，他还特别谦卑地而不是像其他大牌指挥那样极其愤恨地朝全场刚鼓了绝对鼓错了掌的观众频频点头，然后再转回头接着指挥。您瞧这，就是咱们的战无不胜的“中国模式”—中国人从现在起， 要按中国人的游戏规则欣赏古典音乐啦， 而从此以后， 全球的西洋古典音乐乐章中的掌声，都会像中国制造的皮鞋、玩具、沃尔沃小汽车一样—M a d ei n C h i n a !

哇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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